叶子不会远去

叶子不会远去

午休，朦胧中仿佛听到了一位植物学家的话：叶子永远不会远去。

暖阳依然，默默地泻在厅子里，弥漫着暖暖的味道。向远处眺望，林荫已失去了前些日子的葳蕤，叶际有些稀疏。那些固守着枝干的叶子，随着风儿的摇曳，终默默地滑落在地。

也许与那一段军旅从事天气预报的经历有关，对天气的关注和气象要素的变化，依然那样的郑重其事，甚至不能释怀。一些近期气象资料显示，南涝北旱，南暖北寒的气候规律正在悄然发生着变化。比如，今年的降雨，北方呈多雨季节，水位普遍回升。而南方落雨偏少，甚至屡屡出现干旱红色预警。比如，今年秋冬之际，南方出现湿冷，而一向初冬就银装素裹的北方，霜冻却姗姗来迟，一些耐不住薄冷的叶子虽然枯萎飘落，然而，大街小巷仍可见到绿荫的模样。

越过深秋，冷暖气流总会一次次邂逅，便诱发了一次次雾霾天气。邢台这座小城因六十年代地震后又因雾霾天气而闻名。雾霾，已成为人类一大杀手，困扰着人们的生产和生活。近日读到一篇帖子：相恋于某所高等学府的一对青年，生于南方的女子终经不住北方雾霾的恐惧而告吹。雾霾，竟也能成为绝情杀手！

进入深秋，为了抵御雾霾，一场空前的“洗成”战役在邢台打响。每周，在邢台的大街小巷都会看到壮观的一幕，上到市长，下到店长，全民出动，洗树，洗墙，洗路面。让尘埃污染远离城市。市民称快，游人叫好。

冬日的风儿，总是凛冽的。一场风儿刮过，就会有一片片叶子飘落。我总觉得，叶子的本身是没有尘埃的。它们带着枝干的体温落到地面，被风儿牵引到某一个角落，不时地回望着相守了一个轮回的枝干。叶子，即便碾落成尘，也会弥漫出一种只有季节深处才会有的清香，那尘，也只有香如故。因为“洗成”，黎明或黄昏的街巷，只有步伐散淡的游人，而不见曾经厚厚的落叶铺在路面。

落叶，一枚季节的标签。把季节的扉页与岁月的深处连在一起。细细阅读，就会领悟到一种难以颠覆的规律：“没有离散就没有相聚；没有枯萎就没有生机；没有凋败就没有繁华；没有回旋就没有开始”。人生也然，在平淡如水的日子里，谁不期许着风调雨顺，好运连连，名利双收。然而，真正全然如愿者又能有几许？人生无常，得与失，成与败，逆与顺的交替才是岁月的本真。

就在这个初冬的周末，就在这个周末的黎明，我置身于郊外的林荫，作别那些曾经的绿意。风儿起，厚厚的落叶缓缓地涌向树的根部。我想：叶落归根，叶子永不会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