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近食欲不振,吃什么都觉不可口。一日去逛超市,在咸菜专柜处,偶然发现多年没吃的豆瓣酱,脑海里又浮现出童年时候在外婆家吃豆瓣酱的情景,那种浓香而又稍甜的味道,让我记忆犹新,于是兴奋地买了些回来。
也不管是不是吃饭时间,回到宿舍就打开来,迫不及待地拿起馒头就着吃。味道果然不错,浓香中透着一股新鲜的酒气,可是吃着吃着,我却觉得有些不对,觉得其中少了点什么,具体是什么,却又说不清。超市里的东西质量那么好,干净卫生,连装豆瓣酱的瓶子都做得那么精致。我还有什么可挑剔的呢?可我总觉得它和外婆做的不一样,它那么娇矜,缺少一种原本应有的质朴的乡野气,它不像童年时候外婆随意给我抹在馒头上的豆瓣酱,那么坦荡荡。
想到这里,看着桌上大半瓶子的酱,我再也吃不下去了。思绪开始游移,我又想起了数年前的那些黄昏,在外婆小院子里的那棵老枣树下,一遍遍蘸着豆瓣酱吃馒头的情形。
童年的很多时光都是在外婆家度过的,平日爸妈忙,没空照顾我,就让我暂住在外婆家。彼时家里不富裕,小孩子又嘴馋,除了吃完爸妈给外婆送的那些好东西之外,就连外婆家院里的那棵老枣树上的枣子也不放过,每年不到成熟季节就被我吃了个精光。吃完这些东西,到了吃饭时候就什么都吃不下了,看着白花花的馒头只觉得肚子涨得慌。外婆看着着急,觉得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小孩子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哪能只吃零食不吃饭呢。于是她就很神秘地从厨房端来一碗黑乎乎的东西要我吃,说是很有营养很好吃。一时好奇心作祟,我就试着尝了尝,这一尝不简单,此后在外婆家的每顿饭就再没少过它。
外婆做豆瓣酱的情景,至今仍历历在目。她先挑选出优质的大豆,然后用水泡上几个钟头,控掉水后再放进锅里煮,直至大豆变柔软,然后用面粉拌匀,放在缸里,拿布盖上,搬到大太阳底下去晒,几天后打开看,长出了一层黄绿色的毛,再加上清水和盐,捣碎拌匀,而后再晒几日,等到发出香味的时候,这酱也便做成了。外婆在做这些的时候,显现出了一个农村妇女普遍拥有的特质,勤劳而自足,就连她做出的豆瓣酱,吃上去都有一种朴实无华的坦荡。
外婆的豆瓣酱伴随了我大半个童年,那种质朴的乡野气一直影响着我。后来,我离开了外婆,去城里上学,就很少有机会能吃到这种美味了。外婆知道我的心思,每每来家里看我,总要给我带些她亲自做的豆瓣酱。再后来,外婆去世了,我就再没机会吃到这种独特的豆瓣酱了。
我一直以为豆瓣酱是属于农村的,它离不了生它养它的那片土地。否则,它就失去了自己的味道。被人仔细地装进瓶子里,送到超市,摆在柜台上,那么金贵地供人瞻仰,那还是豆瓣酱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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