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 /赵畅
我坐了一天一宿的火车,来到东北边境的一个小镇,下了火车,已是傍晚,东北的冬天,黑夜降临得早,下午四点钟左右,太阳就急着落下了帷幕,我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出了火车站,厚厚的积雪把道路覆盖得严严实实,路上很好能见到的交通工具只有爬犁,我就近住进一家小旅馆,迎接我的是一位年轻漂亮的姑娘,她热情地把我安排到里边一个单间,房间温暖舒适,我顿时感到一股暖流沁入心扉,墙上一副风雪油画悬挂在中间,我不由得想到旅馆主人的雅兴。
到了半夜时分,我突然感到右侧腹部一阵一阵剧烈疼痛,我在床上翻滚着忍不住大声叫喊,这时店主已听到我的叫喊声,走进我的房间看到我这种情况,他大声地喊道:
“雪莲,你赶紧套爬犁,把这个小伙子送到镇医院去!”
“好的,爸,我马上去套爬犁!”
不一会功夫,雪莲就把爬犁套好了。几个旅客把我抬到爬犁上,在我身上盖了两床被。
“哥,你躺好了,”雪莲对着大黑马大喊一声“驾!”大黑马好像挺懂事,张开四蹄向镇医院跑去;不一会的功夫就到了镇医院,值班医生大致检查了一下我的病情,对雪莲说道:
“丫头,这小伙子得了急性阑尾炎,得马上手术,我们这里做不了手术,你赶紧送他去县医院,别耽误了,我先给他打一针止痛针,再吃点药,估计能挺到你送小伙子去县医院的时间。”
雪莲毫不犹豫地说:“好的!”
小镇离县医院大约有三十多里路,雪莲告诉我把头蒙上,不要怕,去县医院这段路程她很熟,估计一小时就能到,雪莲拍了一下大黑马说道:
“大黑马,这回看你的喽,我平时对你可不错,你可得卖力气呀,别偷懒,你如果及时安全把哥送到县医院,完事我请你吃大餐。”
大黑马好像听懂了雪莲的话,对天长啸一声,撒开四条腿风驰电掣般地朝着茫茫的雪原飞跑着,雪莲不住地喊着她对大黑马操纵的语言,嘹亮的声音响彻在这寂静的深夜里,我几次想对雪莲说:“谢谢!”可我实在没有力气说出来,再说时间又是那么紧迫,容不得我说话,我只有在心里暗暗地下决心,等我病好了,我一定要好好的报答雪莲和她的父母。
雪莲不但全神贯注地驾驭着大黑马,同时还不住地和我说话,怕我睡着了冻感冒,更担心我的病情进一步恶化,我努力的告诉自己,千万别睡着了,我在竭力地忍着疼痛,生怕一不小心听不见雪莲的声音。在这漆黑的夜色里,大黑马奔跑的声音和雪莲的喊声还有北风凛冽的呼啸的声音混淆在一起,犹如一场生与死的交响乐。大黑马真不赖,不到一小时就跑到了县医院,经过医生紧急的救治,手术顺利地成功了,我迷迷糊糊睡着了,恍惚中仿佛听到了母亲急切的呼喊声:
“儿子,你怎么地了,你醒醒,妈妈来了,你别怕。”
我突然打了一个激灵,睁开双眼,我环顾四周,房间里空荡荡的,这究竟是什么地方?我的大脑不停地飞转着,蓦地,我想起了昨天晚上所发生的一切,我挣扎着想坐起来,可是伤口在阵阵的疼痛,我只好乖乖的躺着。我吃力地翻了一下身,突然看见雪莲在我旁边的床沉睡着,透过窗外一缕阳光的照射,雪莲是那样的妩媚,这时我才有意识细致地端详眼前这位漂亮的姑娘,她那白里透红俊俏的脸庞上张扬着鲜明的个性,中等苗条的身材,显露出高雅的气质,看上去雪莲大约有二十五六岁,我由衷的感叹老天的恩赐,让这么一位年轻漂亮的姑娘来拯救我。
此刻,阳光照进室内,可不一会,景色却发生了变化,太阳公公变脸了,把阳光撤了回去,病房内顿时阴暗下来,我的心情也立即沉了下来,窗外的雪下的格外的大,大片大片的飞扬不止,我希冀雪下的再大一些,这样才能彰显出东北冬天的气场,大雪铺天盖地,使一排排松树增添了迷人的色彩,白中有绿、绿中有白,他们之间呼应着、依托着,呈现了一副北国风光的画面。
我在浮想联翩,睁大着眼睛欣赏着雪莲,心中不免产生了一连串的遐想……眼睛里充满着希望的光芒,正在我想入非非时,雪莲忽然睁开了眼睛,双眸闪着泪花,我们不禁相目以视,会意地笑了起来。
一个星期后,我出院了,雪莲和大黑马早早地来到医院,把我接回旅店,我执意要走,雪莲和她的父母都不同意我走,因为我的身体还很虚弱,需要休养一段时间,我不好意思拒绝雪莲一家人的盛情的挽留。在此期间,我进一步地了解到了雪莲的大致情况,雪莲大学毕业之后,就一直帮助父母打理这个小旅馆,虽然工作辛苦些,但雪莲很喜爱这个工作,她性格开朗活泼,喜欢和天南地北的朋友交流,以丰富自己的阅历。她喜欢文学和绘画,谈起文学和绘画来滔滔不绝,我们很谈得来,临行前,根据雪莲的故事,我创作了一副油画《风雪佳人》,并且送给了她,她高兴的跳起舞来,脸上泛起了红润。
翌日,雪莲把我送到了火车站,在火车站附近,雪莲把大黑马拴在驿站里,我抚摸着大黑马的头对它说:
“谢谢你了,大黑马!”
大黑马似乎懂得我的心意,仰头长啸一声,站台内熙熙攘攘的人群攒动着,阳光照在白雪皑皑的大地上,闪耀着刺眼的光芒。雪莲那天穿着一件雪白的大衣,脖子上系着一条深红色的围脖,显得特别的精神和迷人,她眼睛里噙满着泪水,握着我的双手不住地叮嘱我要注意身体,保持联系,我们相拥着,彼此听见对方的心在跳动着……
火车拉起了长笛,工作人员在催促着旅客抓紧时间上车,我依依不舍地踏上车厢的阶梯,火车徐徐开动,雪莲快步紧随着火车,声音里夹杂着哭腔:
“哥,你还什么时候来呀?”
此时我的情感在奔涌着,一时语塞,我频频向她招手,雪莲伫立在空旷的站台上,洁白的雪花飘洒在她身上,她不停地摇晃着手臂,我一直趴在窗口,目视着她,泪水模糊了双眼,雪莲的身影渐渐从我的视线里消失……
治疗癫痫病的医院去哪好武汉市治疗癫痫哪儿好全国哪里治癫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