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未曾婚娶,然而我有我的爱妻;我那爱妻未曾死去,然而我在悼念她的亡故。婚与恋,生与死,于我心灵深处,并无大差别,唯见缕缕情丝,随万世光阴绵绵飘逸。我于无可奈何花落去间,抒写那纯情的芳醇,以奠我妻。
一
“喂——”
我们相恋以来,你从未叫过我的名字,伴随着熟悉的柔柔的那么一声:我的反应很敏感,叫我了。
于是,我走过去,你走过来;或许是你牵着我的心,我牵着你的情。每每这个时候,我望着你明亮的眼睛,吮着你异样的眼神,于朦胧之中,在窸窣之间,轻轻地唤一声:雪霜!
以后怎么样呢?怎么样,该干啥就去干啥呗,反正你从来就没有叫过我的名字,我从来就是在叫你的名字,你从来都是深深地爱着我,我从来都是深深地爱着你。
此刻,你已经走了,我只能在心中默默地叨念着那熟悉的芬芳的名字:雪霜。也只能在痛苦的迷朦中,才听见那么柔柔的一声,“喂!”叫我了,我很敏感。
二
我背着行囊,一个人走。
无论我走到哪里,我都把你的墓,搁在心上。
纤纤的小径在我的脚下蜿蜒,路边簇簇杂草,于无边的绿中,举起几朵小白花。
有一天,我会死去,倒在地上,慢慢腐朽,我的心也将腐朽,这腐朽将令野草笑绿了脸,小白花增润艳色,大树挺直了腰干。
你的墓旁,将是生机和温暖。
三
清晨,万到阳光穿透了树林。
枝头的鸟儿们,啾啾欢鸣,窜上窜下,嬉戏打闹。
尚未散尽的氤氲,若即若离,飘飘荡荡。
我怀抱着吉它,那把你留下来的吉它,静静于心中弹唱着往日的歌谣:“外面的世界很精彩……当你觉得外面的世界很无奈……我依然在这里等着你的归期。”
歌声萦绕,在你的墓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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