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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香如故

来源: 中东文学城 时间:2021-07-12

只有香如故

好久没有静下心欣赏梅花了。

今年花开得早,去包青天廉政园的时候,已是花如云了。天,刚下过雨,空气中升腾起一层薄薄的雾气,掩没在雨雾之中的梅花更尽风韵了。人,走在这样的路上,如入仙境,不断可以闻到随风而至的阵阵清香。

北门口的梅花很美,有盛开着的,也有含苞欲放的,一时让人倾绝。但见枝身挺拨,疏密有致:火红的梅花,像燃放的鞭炮,噼噼啪啪地炸裂开来;白梅素雅,相对矜持的多,朵朵如玉,通透晶莹,相拥相簇,相亲相爱。

有微风轻轻地吹起,一树树梅花伴着风的节奏翩翩起舞,犹如月中仙子般轻盈、优雅。雨后的梅花,骨朵如盅,芳唇轻启,粉嘟嘟、脆生生的,与春风眉目传情,芳心暗许。近看,清澈的水珠挂在花瓣上,欲滴不舍,仿佛在与春风争宠。

花如靥,醉春风,草色带朝雨,卷帘花万重,那迎面而来的风儿,似乎都被染成了红粉色,淡粉飘处,梅花烟迷。“二十里路香不断,曾为梅花醉似泥”,我闭上眼,轻轻地闻——暗香浮动,似轻歌曼语;抬起头,目之所及——花垂雾浓,感觉春色烘衣暖了。

梅花香自苦寒来。冰冷的季节里,草木皆枯,唯有梅花,枕着寒霜怒放。所以俞樾赞赏梅花“耐得人间雪与霜,百花头上尔先香”;春犹浅,青犹短,盛开的梅花自然与众不同,气质超群,因而误识宋代林和靖,所以才有诗人笔下的“疏影横斜水清浅,暗香浮动月黄昏”;不与繁花比艳丽,却与白雪争高洁,王安石在北宋极端复杂和艰难的局势下,力求改革,拯大厦之将倾,却难以得到世人的支持和理解,唯有以梅花自喻:“遥知不是雪,为有暗香来”,排解内心的苦闷和无奈。

花开时,不辜负,花落时,香如故。念书的时候,班里有一个叫“梅”的女孩,衣着朴素,文静秀气,和人说话时,总是浅浅地笑,不张扬,不妩媚,暖暖地,像极了冬日里盛开的梅。再遇时,她已是支边到少数民族地区的一名老师了。衣着依然朴素,只是曾经娇美的面容多了岁月的刻痕。我问她:“在那边,苦吗?”她摇摇头,笑了。突然两眼炯炯地看着我:“你们这边图书馆里的旧书多吗?可以不可以支持我们那边一点?”我说可以啊!回去一定和学校的领导说。“梅”很激动,向我伸出了手。

这是怎样的一双手啊!黝黑、粗糙,关节处还有细细的裂口,不过,却是温暖的。

“梅”早年给我的信充满了阳光:“西藏这边的天好蓝,空气也好,我们到了离太阳很近的地方。”“这里的孩子好可爱,脸红红的。怕我脖子冷,孩子们要解下自己的哈达往我脖子上围。”

梅花,无惧霜雪,以坚毅孕育新芽,以信任等待春天,即使零落春泥碾作土,依然香如故。真的希望“梅”下一次来,我们可以一起赏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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