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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刹那的温柔

来源: 中东文学城 时间:2021-07-03

很少哭,却总是有一种情难自已,想落泪的时刻……

七年了,从上高中时起,这样的时刻总在不断上演。

每每从家去学校,总是需要有人去送我到一个方便坐车的路口。母亲去送过,妹妹大些了,也送过,但很多的却还是父亲。

很近从家回学校,又一次被父亲送去等车的路口。我和父亲都不太善于表达自己,一路上话是不太多的。父亲简单叮嘱我几句话,我也随意找些话回应父亲。到路口了,尽管已经告诉父亲我带着零钱,他照例执意要再塞给我些零钱,好方便坐车。我不再推诿,接下那虽然“不多”的钱。因为我知道,这是父亲一份“爱女钱”,与钱多少无关,这是父亲表达爱意的一种方式;我也知道,接下钱父亲或许更安心。车很快就来了,我拿着东西上车,招呼父亲回家就行。坐上车,我也就没管太多,以为父亲很快就走了。正当大巴车就要出发的时候,我一扭头,却突然发现父亲还在原地一动不动地等着,静静地守望着车里的女儿。

父亲当然已不再年轻,以前浓密的头发近几年也开始逐渐稀疏。与年轻时英姿勃发、帅气英俊的面庞渐行渐远,逐渐苍老的背影让人看着更加心疼。给父亲打招呼,似乎他也没有看见。车子很快转弯开走,我内心却不再平静。伤感随之弥漫而来,眼泪也要簌簌地往下掉。我忘了,车子还没走,父亲岂能安心离开。

相关的记忆,像海浪一样翻滚而来,不断涌上我的心头。很开始的时候,一把我送到等车的地方,我总会催促父亲回家,自己一个人等车就行了。因为好多时候,天气不是太热就是太冷,犯不上因为等车再让父亲陪我受罪。但是父亲总是轻轻说上一句:“没啥事,等会呗!”我当然是扭不过父亲的。后来,我就不再劝父亲回去了。因为劝也是白劝,更不忍心父亲因为过早离开而心生不安和歉意,这次照例如此。

印象中,父亲曾用自行车载着我去送我,父亲自行车骑得很稳,坐上去感觉很安心,也很舒服。有一次,他也曾用邻居家电动摩托车去送过我。不知道是父亲对那辆车不熟悉还是什么缘故,那一次车子还几乎碰上了树。可我却一点不曾害怕,因为有他在,总有办法。后来几乎都是用家里的电动三轮车去送我,更加地便捷和平稳。

车子几经变迁,不变却是父亲那颗爱女的心。

有一种尊重,叫迟三秒再关门。静静地目送别人远去,而不是人一走就立刻死死地把门关上,别人走时又会有一丝温暖,不会因为那声冰冷的关门声而心寒。

有一种爱意,叫守望着你离开。不管是严寒还是酷暑,不管你看得到看不到,这是我的坚持和态度。

有一种爱意,叫多看你一眼。多看到你一眼,我就多一份安心。你尚未消失在我的视线里,我怎能忍心先你而去,留你孤单一个人!

很是那一刹那的温柔,让人情不自禁落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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