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
仿佛沉闷了一个雨季。
此刻,就在我的窗外,敲打着我的夜。
我是怎么也没有睡意,我也知道熬夜对身体的害处,但,我的脑子里满满当当的,清爽不下来。
打开QQ音乐,我选了那两首曲子,千百次重复的听过的曲子,戴上耳机——和着这无边的夜雨,我又在聆听。
这个季节怎么这么难熬啊?!
堆在手头的事情,一件压着一件,一件连着一件,总也收拾不清,就如同我的书包,乱七八糟,没个头绪,想清理吧,仔细看哪一件都有用。难怪“领导”经常批评我,成天介也不知道你在想什么?!菜园子里的茄子也不摘,下雨下的全烂了。那韭菜被草吃了,怎么割啊?那辣椒,种的时候你说多种些个,你爱吃!你吃吗?你吃了吗?你连吃都没空!棉花地,人家都打节完了掐尖了,你也没空看看去。那黄豆,自打种上你就没去管过,还想打了黄豆给老人喝豆浆贴饼子呢——你等着吧。宅基地上的树,人家的自来水成天介流水,长得那个快!你再看看咱的,将就着活着,秧着命儿秧着,三年了也不见粗……
茶,冷了。喝一口,苦苦的。
砖也涨价了。原来打意着雨季买砖,不是想便宜些吗,没想到今年特殊,这么多人都跟咱想的一样呀,结果价格没落反涨了。加上运费得三毛五一块砖——那房子就是一张一张钱码起来的啊。土呢。檩呢。瓦呢。沙子水泥呢。手工费还不知道什么价,反正今年雇工特贵。雇一个人,管吃管喝一天还得给钱120以上。哎,刀山也得上啊——孩子瞅着咱呢……
我使劲蒯着我的脚踝,蚊子咬的感染了吧,痒痒得难受。
前天,爸爸回来了,下台阶的时候,我看他用手扶了窗台一下。我想起矫健的爸爸的身影。骑自行车几十里地带着我去打草,文安南边小河边逮鱼,村南洋井上挑水,下雨前老屋房顶苫油毡。而今,爸爸老了,老得我都害怕,我真的怕哪一步走不好他趔趄一下。妈妈的病还在养,人说“养病如养虎”,但又能如何呢?三番五次地嘱咐,注意饮食,没事多活动,早睡早起,打麻将一时一会儿的,别玩时间太长,别生气少着急——得听啊?
哎——
丫头乖,7岁了,上了三年学前班了,今年想上一年级,据说年龄不够,生日小,要是六月生日就要了。还得上大班。孩子都腻歪了,一年级还没上就已经厌学了。她特聪明,一首古诗我教她念几遍就会背诵,第二天再引导几遍就巩固了,到现在,几十首绝句拿起来就背,唐唐的——可惜,我没有那么多时间和精力陪她。现在也不好意思找人家说情上一年级。开学还得坐进学前班小屋里看电视动画片,继续老鹰抓小鸡,继续aoe……
我想念念了,前天跟她爷爷去了左各庄。这么晚,该是睡了。
儿子二十岁了。是好孩子,从小听话,懂事,能干活。高高大大的大小伙子了,我很松心,他干活不怕累不怕脏,爱说话爱叫人。那天,我炒了俩菜,买了两瓶啤酒,喊他坐下来跟我一起喝酒。不无伤感地表白了一番。无非就是自己解脱责任——什么,爸爸没能耐给你找工作,你得自己闯,这年头饿不死勤实人,什么,成就大事得靠“有经天纬地之才,或坚忍不拔之志”。其实,说着自己都心虚。教条他,咱没能耐,要想生存就得干别人干不了的,别人不爱干的,干别人不屑干的,才可。大道理。其实,谁不明白?人家同事的儿子跟他一般大,也是中专毕业,去廊坊实习上班了。咱有那人吗!张各庄xx的儿子初中毕业就下来了,去北京干现金换支票,才一年多,大模赐样地回来了,开着车,买了楼。咱没那本钱啊!小子,受大累吧。天热你就戴草帽子,多喝水,年轻人别怕累,出力儿长力儿,晒黑了不怕,咱又不想当小白脸儿。也别怕脏,晚上到家洗洗不就得了。咱这个家还指着你呢!一席话说得他“信心百倍”,我却心里突突,一饮而尽,把杯子一撂……
雨小些了,滴滴答答的,空气愈发湿了。
这个雨季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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