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猫娘,我等你回家吃饭

来源: 中东文学城 时间:2021-06-27

猫娘,我等你回家吃饭

就在我的《猫娘》发表不久后的一个周五的晚饭前,我离开那个乡下的房子,返回城里。每次离开前,我都拜托邻居们周末接力喂养猫娘,但这次考虑到周日下午我就会回来,所以没准备麻烦邻居给猫娘“送饭”。出门前,我给猫娘添足了当晚的食物和水,并且,如果它不吃“夜宵”的话,如果那个狸花猫不来抢食的话,次日早餐也绰绰有余。

我锁门离开时,它绕在我脚踝处撒娇,娇滴滴的喵了几声。我俯下身去,抚摸着它的腮下,对它说,好好看家,我过两天就回来。不知它听懂了没,反正我是没明白它的撒娇,我背向大门而去,那娇小的身影随而跟过来,蹦跳着送了我一程,然后我坐车离去。

那个周五当晚,我做了一个梦,梦见我姐家的橘猫断了尾巴,还断了一条腿,血淋淋的,傍在我身边,我心疼极了,问猫咪:你不疼吗,怎么不哭呢?醒来,方觉是梦,又一想,我姐家的猫宝在楼上呢,怎么可能断了一条腿和尾巴?

梦总归是梦,没有去多想。计划有变,我得周二回去,所以周日晚饭前,我给大叔打电话,托他再喂猫,我隔天再回去。大叔也是爱猫之人,爽快答应,晚上散步还特意逗留我家门口,但未见着猫娘。次日早上,大叔又去喂猫,发现昨晚给的食物不见,猫娘也不见;晚上又过去看看,食物在,猫娘依然不见。大叔电话告知我情况,我说毕竟是散养,可能串门去了,它还小,跑不远,会回来的。

是的,这是家养猫咪,它对人类失去警觉,不像野生猫,对谁都敬而远之。我从路边捡回来的时候,才两个月多点的样子(娘家一直养猫,所以我能分辨出来大小),因为不知饿了多久,很瘦小,皮包骨头,经我饲养月余,个头长了,肌肉也丰满了,加上经常洗澡,橘黄的“皮草”充盈色泽,干净漂亮妖娆。本来是公子哥一枚,可它就是一副美娇娘的体态,无论动与静,都充满灵动和狐媚,所以当它寻着饭香跳到邻居家的厨房窗外(厨房窗都不高,离地一米多点),对着屋里嗲萌的时候,我的邻居们就会出来,给点吃的。

周二早上,我因牵挂着猫娘,回那个房子后,首先呼唤猫娘,寻找猫娘,均不见。晚上又四下搜寻,依然不见。猫娘毕竟是一幼猫,它不敢跑远,当初被狸花猫撵的东躲西藏都不远走,所以这个小区它是不敢出去的。我们夫妻俩早上散步的时候,无论是一起散步还是单散,猫娘就会蹦跳着跟一程,一路上在绿化带里闪闪躲躲,直到小区门口,它不再跟行,可是好多次,它没有掉头回家,而是在小区门口的绿化带里等着。

我喜欢唤着它在小区附近闲散,就想看看它能否和狗子有一拼。有一次它被我强行抱出门口,跟着我一起散步,途中被对面来的泰迪,吓得魂飞魄散地躲藏到路边的杂草丛里,在草丛里惊恐地“喵呜”求救。我耐心地唤它出来,刚走没几步,又被对面来的车,吓得钻了另一个小区的篱笆墙内。我在墙外安慰它,等着它,好久不出来,我走;走出一段路,还没看见它出来,反而听到它的凄惨的呼救声,一声比一声大,没办法,我跟人家门卫说一声,进去找猫。好歹这家伙躲进一堆建筑废墟下,听到我的呼唤,快速钻出来。

我一连等了猫娘好多天,找了好多天,依然不见,心头空落,更多的是牵挂,怕它出意外。猫娘去了哪儿了呢?我设想了好多条它失踪的缘由,发现哪一条也不对:*一条,它被人家抱走了吗?小区不大,里面生活的都是城里过去的,常驻邻居也没多少家;这个小区比邻乡村,乡村里到处都是猫咪,在小区里搞建设和装修的,都是附近村民,谁会稀罕呢?何况我那个星期因为忙,周五离开前没来得及给猫娘洗澡,嘴巴上还糊着一团黑垢。第二个离开的设想,它是跟着其他猫咪离家出走了吗?这怎么可能?那个狸花猫天天去巡逻她的地盘,见了猫娘就火拼,猫娘东躲西藏就是不离开,它怎么会跟着人家私奔?何况它从来就不敢踏出小区门口。第三个设想,猫娘被她妈妈找到了吗?领走了吗?更不可能。猫娘是人家送出来的,它的“家”在何方?又有多远?离开“家”和母亲已经很长时间了,母亲再思儿心切,又怎么可能找到这里?

第四个设想,猫娘因迷路而出走,这个似乎有道理。有人说,这毕竟是只散养的猫咪,离家出走很正常啊,可是它还未成年,都说狗记1000里,猫记800里,猫娘连200米的回家路都记不住,日常都是在院里菜地和家门口附近的绿化带里玩,不过它经常抓几只很小的老鼠带回家,那娇小的身躯叼着老鼠,这时候看出它的男儿身,走路威武。想到猫娘是个捕鼠高手,我突然豁然开朗,莫非它经常捕捉老鼠的行为,被我家附近搞建设的村民相中,给带走了吗?这个缘由倒是可能,这些搞建设的工人们,天天围绕着我家附近转悠,我和他们早已恁熟,他们也经常看我溜猫,感觉他们不好意思下手啊。

第五个设想,也是我很不愿意想象的,就是被进出车辆伤害。白天小区里进出车辆比较多,不管私家车还是施工车,我家门口又是路,经常车来车往。我闲下来的时候,总是在门口逗一逗猫娘,看它欢快地跑来奔去,特治疗我的烦乱。难道我不在家的时候……?我实在不愿意这样扯淡的假设。白天猫娘不会在路上玩,除非我陪着,它对车声又相当警觉,除非晚上……车灯……车灯是威胁猫咪生命的元凶之一。可是晚上,邻居们就那么几辆车还不定时的回家,还能那么巧合吗?怎么可能?如果猫娘遭遇不测,人家不会跟我说一声吗?或者没有人刚好撞见吗?我反复检查过路面,没有任何迹象表明,猫娘出了不测。

想了好几条猫娘失踪的缘由,感觉哪条也不对,只能勉强默认第四条,有人相中猫娘是捕鼠能手。猫娘失踪这么久,我一直不愿意提笔写下这些文字。

我对猫娘心存希冀,期盼哪天奇迹降临,它站在我家篱笆墙上“喵呜”,它的失踪成了我很大的谜团,我猜不出它现在在哪里,是否还活着。怅然之余,我宁愿相信人家抱走,也不愿意想是很后一个设想,起码它活着,并且给我带来骄傲。

心疼了好久,总是割舍不了这段“亲情”,本想着救它一命,等它长大了,以很合适它的生存方式决定它的去留,却不成想,它还未长大,就突然迷一样地离开。看到院里,它的饭盆,水盆,简陋的猫窝,猫粮添了又倒,倒了又添,或者被小区的土著野猫扫荡吃掉,心生难过。有时候,不自觉的去院里呼唤,惊喜地听到猫咪呼应,迅速跑过去查看,却是另一成年猫咪。

猫娘,你在哪里,快回家吃饭。

(原创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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