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爱江南的盛夏。
这,多少有点让人疑惑吧。但,爱就是爱,毋庸置疑。
盛夏,地上的落叶早已朽成黑泥,树木那样枝繁叶茂,偶尔凋零的一片落叶,那也是树木的新陈代谢,惊不起波澜。万物早已生机勃勃,极力地笑着,快乐歌唱。寒冬让生命蓄满了力量,春天急吼吼地催促着生根发芽,开花结果。到头来,把生命的成长期托付给了夏天。日照、水分、施肥、驱虫统统托付给了夏天。
夏天是恬燥的。夏蝉嘶鸣,成虫飞舞,麻雀从这棵树跳到了另一棵树去,而刚刚破壳的雏燕呢?叽叽喳喳地不懂季节的苦,嗷嗷待哺的样子,累得父母穿梭在滚烫的气流里,汗流浃背。即使,夜幕降临,蛙声,蟋蟀弹琴声,讨厌的蚊虫声,让人不得消停。
溪流喝足了大地的乳汁,长高了,把河床上的鹅卵石抚摸得暖呼呼。太阳比任何时候都要圆,脸还涨得通红,害得不知情的溪流气喘吁吁,狂奔不歇。水里,不再有“春江水暖鸭先知”,也不见了“春来江水绿如蓝”,倒是“树阴照水爱晴柔”,随处可循。连鱼也躲在了水草里,极力地栖息在阴暗处,还不敢冒泡。“噗通”一声,哪家的顽皮孩子扑进了水里,扎了个“猛子”(潜泳),不知情的垂钓者,还以为是大鱼上了钩呢,不禁握紧了鱼竿!
烈日炎炎,挥汗如雨。所有的庄稼争抢着拔节,大地长长地吐纳着气,缓缓地翻转着硕大的身躯,显得臃肿,神情萎靡。当然,夏天决定了一年里的收成。粮食,水果,命运都被这个季节掌握了。田野里有很多农人在劳作,现在还不是颗粒归仓,硕果累累的日子,但庄稼就是农人的孩子,炙热的阳光晒痛了绿油油的枝叶,更晒痛了他们的心。孩子渴了要喝水,饿了要施肥,涝了要排水,狂风来了要稳蔸,忙得农人额头青烟哧溜哧溜得往上冒。黑压压的一片云,轰隆隆的一声雷,啪嗒啪嗒的一阵雨,哪一样都牵动着农人的心啊。店铺里的雪糕和冰冻啤酒是为夏天准备的,淌过人们的脖颈,“咕噜咕噜”直响,这样的响声多少给忙碌的农人一丝快意,高科技产品给夏天来了个“釜底抽薪”啊。
山是黛绿的。野草、杂树、山崖挨挨挤挤地争抢着阳光,你推推我,我抱抱你,弄得出游的野兔找不着路,害得盘旋的夜鹰跑错了方向,很后挤飞了枝头的黄鹂鸟。
盛夏,庄稼拔节的声音甜蜜而清晰,牲畜呼呼噜噜地酣睡,阳光恨不得把所有的光芒赏赐给大地,连星星都开始生孩子啦,要不夜里怎地就那么多眼睛呢?我真的喜欢。
古往今来,夏天是极少被人赞美的。“吴牛喘月,火伞高张,海天云蒸”是夏天的成语,“日长篱落无人过,唯有晴蜓蛱蝶飞”是夏天的诗句,我硬是看不出有什么美来。
还好,昨日看到戴复古的《大热》
“天地一大窑,阳炭烹六月。
万物此陶鎔,人何怨炎热。
君看百谷秋,亦自暑中结。
田水沸如汤,背叶湿如泼。
农夫方夏耘,安坐吾敢食。”
惆怅的盛夏里,拂过一阵凉风,甚是欢喜。说到底,盛夏里,看到农夫背上的汗如同有人泼了一盆水上去一样多,你不去赞美一番,又岂敢安心坐着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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