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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香,浅醉了初夏的清晨

来源: 中东文学城 时间:2021-06-25

清晨,推开窗户,一缕阳光斜射进小屋,暖暖的。知道五月是个温热的季节,却因前两天的一场雨变得凉爽起来,偶尔,还有几许清冷。而我也把碎花的连衣裙脱下,换上了长外套,却丝毫没有感觉到热度。

办公室在二楼,眼界很宽阔,没有任何建筑物的遮掩,一览无余的可以看到远处的风景。很让我欣喜的是门前的那个花园,稀稀疏疏的长满了很多无名的东西,先前栽种的很多花儿,有的已经枯死了,就连三叶草也在冬天冻死了,所剩无几。零星的长着几树玉兰,还有几颗冬青,再就是一丛丛杂草。

许久,教育局没来检查了,似乎花园的清理工作也被暂时搁浅了。尽管这些丛生的杂草不是那么引人注目,可我却一直很喜爱它们。无论饭后,还是用电脑时间长了,总会去与它们对话,尽管并不触摸。

今晨,一丛绿色的藤蔓上开出了星星点点的紫色小花,像一个个刚睡醒的小喇叭,并不拥挤,但却紧凑的在枝蔓上,嘴朝天上,可爱至极。它们深深地吸引了我的目光,许久的凝望让我顿生感动……

几日前的阳光里,只见月季在枝头高昂,却不曾得知这里也有着隐蔽的暗香。于是,我决定亲近它。

下了楼梯,绕过水泥路面,走进藤蔓缠绕的花园,停伫在这一丛紫色小花面前,就这样,零距离的接触着,感受到从未有过的欣然。轻嗅,味很淡,似乎有水和泥土的气息,却是那样的自然,恬淡。摘下一朵,细看,花瓣是紫色,花蕊是白色,仿若一个乡间女子着一袭暗紫色衣衫,却无法掩饰清秀白皙的脸庞。在穿越重重的障碍后,终于在阳光雨露下展现自己的容颜,不过,还有几分羞怯。

我在想,什么时间长出的这一丛丛小喇叭花,怎么从没有注意过呢?到现在我也无从得晓它的名字,从它的形状上,称呼它为“喇叭花”。也许,不知道是那一天,这丛喇叭花就要被人铲掉了,花却全然不知。而我的心居然有着丝丝疼痛,不想就这样被人毁掉心中这一丝悄然的美丽,但有些毁坏是你无可避免的,就像人生一样,你再留恋的东西总有一天也会被岁月所淘汰。儿时的趣味,青涩时代的恋情,总会随着光阴消散,能够做到的只是偶尔忆起。我们不可能把它留活下来,也许,只有一纸文书,才能掬住已经消失的美。那么,不妨像喇叭花那样活的恬淡些,珍惜岁月里的每一天,无论环境如何?

于是,我开始对这一丛丛喇叭花有了依赖之情,它是我在繁忙工作之后很好的一个可以宁静的小憩片刻,每天,争名夺利于形形色色的事情中,早已褪去了刚进校园的那份纯真,岁月的磨砺,使人变得势利起来,单纯的友谊在无形中也夹杂了功利。突然很想像这丛喇叭花那样,清清淡淡的活着,无论明天是什么样子?只要今天我过得坦然,就是一种美丽。

我不知道这无名的喇叭花还能伴我多久,也明白它只是百花丛中滋长出来的一株野花,从不会走进花园,所有的努力都是自己一厢情愿。只是,这种与世无争的淡然,不择地点的开放足以证明自己曾经的美丽。它长在乡间的小河边,长在无人管理的院子里,甚至长在墙角,一切都只为自己短暂的生命而奔放,从来不计较出身与环境。那么,我又有何理由不去爱它,不去敬佩它呢?

我特意为自己留了一朵喇叭花,夹在书页里,当心纠结在红尘的纷争时,打开书页,看着它,或许我的心里就有了阳光。这一缕暗香拂过我的心头,让这个初夏的清晨也变得萌动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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