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物上的时光_睹物思人_海天散文

在一个不算明媚的下午，接到家里的电话，说家里的那老屋将要被拆掉重新建新房。脑子猛然一顿，仿佛有什么东西突然间失去了。于是，找了个时间，急急回了家，只为能再看一看那老屋。连我自己也说不清自己为什么那么急忙。　　　　在老屋内，阳光从房顶上青灰瓦片缝隙泻漏下来，光线穿过潮湿灰暗的空间，照射在蒙尘的泥墙壁上，整个空间流露着一种凄迷。　　　　前两年，爷爷还在的时候，一直坚持不准拆掉老屋，一直坚持必须保留。那固执的坚决，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思呢！小叔也一直想把爷爷接到县城里去享福，可他老人家不愿离开，说不习惯城里的生活。那土地，那老屋，于爷爷来说，是怎样的恩情！是怎样的一种曾经切身生活的恩情！还记得，在无数个黎明时，在无数个黄昏前，那白发苍苍的身影散步在老屋前，摸摸这，摸摸那。而今，他老人家不在了，老屋似乎也追随着他的步伐。　　　　那老屋，我的童年，父亲的童年，父亲的父亲的童年……都是以幸福的方式，铺陈在那些旧物的光芒里。虽然，那些时光有着太多的苦涩，有也过太多的无奈。　　　　时间在消失，往事寄存于古老的房梁和青灰瓦片。旧物总是停留在我们人生的某个时刻，安静地躺在年轻的阳光下，发着持久而美丽的光芒。　　　　我一直不是很清楚，这两年，趁着大学的时光，在假期里一次次到其他小镇奔跑着，穿梭着，寻找着一处又一处能让心感受的旧物，这是对本真世界的远离，还是靠近？久久地，目光追随着那些在旧物上缕缕移动的阳光，似乎开始明白，这是一个缅怀吧。　　　　村里有不少的人曾远离家乡的土地，告别伴随着成长的老屋和田野，告别那荡漾着童年色彩的小树木，到那遥远而浮躁的地方寻找人生，闯荡人生，在名利，欲望，虚荣的喧嚣中苦苦挣扎。只是，当所有的意义，当曾经所有的目标都开始泛白时，才猛然醒悟：原来，能够还原生命的，能够让心不再空洞的，依旧还是在远方的老屋和土地，依旧还是在远方的田野和小树木，依旧是那些已消失或在逐渐逝去的旧物……　　　　对一缕阳光的迷恋，我的眼睛，再一次失语。